篮球录像

录像里的篮球课

篮球场边，教练架起了一台摄像机。黑黢黢的镜头对准球场，像只独眼怪物。球员们起初颇不自在，总忍不住往镜头方向瞟，仿佛那里站着个严厉的考官。

渐渐地，录像机被遗忘了。汗水浸透背心，球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锐的声响。一个漂亮的变向过人，一记精准的三分远投，这些瞬间都被无声地记录在数码存储器里。直到训练结束，教练才按下停止键，那"滴"的一声提示音，把众人从竞技状态中唤醒。

回放录像时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屏幕上，那个总说自己"防守到位"的后卫，被对手轻易突破；那个号称"弹跳最好"的前锋，起跳时机总是慢了半拍。篮球录像像面照妖镜，把每个人自以为是的幻象击得粉碎。

但录像也记录了别的东西：中锋在无人注意时悄悄扶起摔倒的对手，替补队员在场边声嘶力竭的加油，还有教练背过身去偷偷抹掉的眼角汗珠。这些细节在快节奏的比赛中转瞬即逝，却被录像忠实地保存下来。

第二天清晨，球馆里又响起运球声。这次没人再偷瞄那台沉默的摄像机，它已经成了球队最诚实的第三只眼睛。